二十年前在美國唸過一陣子書, 當時某堂課的敎授在班上做了一個活動,
讓全班同學排成橫排站在教室後面, 老師詢問大家許多生活上的瑣事,
每個題目答"是"的同學, 可以向前走一步.
所有題目, 都是一些諸如, "你可不可以很容易的買到跟自己眼睛顏色相合的化妝品?", "你能不能在市場上買到自己吃慣的食物?", "你是否能夠輕易的找到跟自己膚色相同的OK綳?"…等日常小事.
所有題目, 都是一些諸如, "你可不可以很容易的買到跟自己眼睛顏色相合的化妝品?", "你能不能在市場上買到自己吃慣的食物?", "你是否能夠輕易的找到跟自己膚色相同的OK綳?"…等日常小事.
活動結束時, 同學錯落的四處站著, 最前面的是白人同學, 幾乎完全沒怎麼移動的, 是我跟另一個日本同學, 然後在大家有點警醒的善念裡, 老師慢慢的告訴我們身為弱勢族群(小眾人口)的意義.
於是這成為我人生中剎那成永恆的一個時刻, "這個人能不能自在的活著", 成為我願意為誰多做一點的標準.
而我總在生活中屢屢見到哪裡傳來的訊息, 悄然無聲的提醒我這個信念. 比如小滿,
告訴我班上有幾個因為同學血癌化療掉光頭髮, 而陪著一起剃了光頭的男孩.
比如小意, 在我詢問她學校裡的特殊生可有朋友時不經思索的回答,
有呀! 威立是我們的寶貝! 比如剛剛訪美的教宗, 在選擇共進午餐的對象時, 捨棄了達官顯貴, 與無家可歸的流浪人同桌祈禱.
社會當然並不美滿, 有時甚至殘酷, 但總有某些人,
某些事, 讓你聽見音樂, 想到微風,
在也許不太如意的日子裡感到溫暖, 於是你小片小片的拾起了遺失在某處的勇氣,
放在心裡但願自己再也不忘記.
我總會想起電影攻其不備的女主角, 下著雨颳起風的黑夜, 開著車正要離開的一家人, 在見到踽踽獨行, 看似強壯實為孤獨的高大男孩時, 要求停下車的那個人.
停下車的時候, 她看到了什麼?
我並不認為她看到的, 僅僅只是一個清冷寒夜裡, 徬徨無所歸的男孩而已.
她一定也見到了自己仍然有著勇氣的那顆心吧.
那顆即使有擔憂, 有顧慮, 有遲疑, 仍然願意帶著男孩回家,
給他一床棲身的被褥, 讓他溫暖入眠的心.
我的小女兒, 是小眾裡的一員, 而我對自己, 對她, 對社會的期待, 這些年並沒有太大的改變. 我希望我們都能多做一點, 讓大家都能自在, 其中做的最多的, 我想應該會是女兒, 因為她必須學習許多因為是大眾所以成主流的規矩; 而且是的, 我希望世界會為了她, 為了每一個小眾而改變.
我的小女兒, 是小眾裡的一員, 而我對自己, 對她, 對社會的期待, 這些年並沒有太大的改變. 我希望我們都能多做一點, 讓大家都能自在, 其中做的最多的, 我想應該會是女兒, 因為她必須學習許多因為是大眾所以成主流的規矩; 而且是的, 我希望世界會為了她, 為了每一個小眾而改變.
但我寄望的並不是法律, 也不是救濟, 或者這麼說, 我寄望的並不是社會, 而是人,
因為能在荊棘中開出花朵, 為所愛的人捨命的, 只有那童話般, 熱烈又美麗的人心.
那嫩芽般, 不顧一切只向陽光生長, 有著勇氣的心, 我以為是讓眾人自在的起點, 若你見到你的, 不要害怕, 只要好好澆灌它.
但願現實美的像童話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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